第343章 扩散的谣言
见比企谷久久不回话，椎名的眼里露出少许不安，小声询问：“那个，比企谷君……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？”
“我在想应该用哪种办法。”
“原来是……欸？”
椎名先是一愣，随即喜笑颜开：“不愧是比企谷君，我就知道你有办法，找你真是找对人了。”
一边说着，她还一脸高兴地握住比企谷的双手……好软。
“你说的太夸张了……”
比企谷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，接着说道：“总之，目前我想到了两个办法，可无论哪个都……不太理想，所以我现在很犹豫到底该怎么做。”
“那样的话，要不要和我商量商量呢？”椎名兴致勃勃地提议，“另外如果不嫌弃，能让我也加入进来吗？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帮助一之濑同学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哦。”
椎名微笑着打断了比企谷的话，并且再次重申自己的决心。
“刚才我也说过了。”她握紧了小拳头，坚定地道，“为了保护朋友，我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！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比企谷盯着她良久，然后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。
“首先是第一个，那就是净化这个能够传播谣言的环境。”
“净化……吗？”
突然间，椎名感觉有一丝不对劲，不解地问：“具体要怎么做呢？难道是让学生会介入吗？”
“不，我打算直接逼迫校方出面。”
“……逼迫？”
“没错。”比企谷点了点头，“无论谣言是否属实，可利用这种手段去损毁他人的名誉，校方肯定是不会认可的，只不过眼下受害的就只有一之濑一个人，而她又没有向老师报告这件事，所以学校方面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本来学生会是更加稳妥，可南云已经和坂柳已经达成合作，因此那条路行不通。
那样一来，让学校出面就是唯一能够阻止谣言扩散的办法了。
当然，只要一之濑本人不出面提出申诉，上面的那些家伙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脱。
这种事比企谷早在中学的时候就领教过了……说到底，不管是总武还是高育，亦或者绝大多数的管理者，这些人的嘴脸都没什么两样。
除非事情闹大了，否曠则他们就会一直装瞎子。
会叫的孩子有奶吃——这可是全世界通用的道理。
一之濑就是太老实了……唉。
“所以，比企谷君是想要说服一之濑同学，让她向学校提出申告吗？”
“不，我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到这点。”
比企谷摇头否定了椎名的猜想。
毕竟坂柳之所以会如此肆无忌惮，就是确认不管她做什么，一之濑都会继续保持沉默。
有一说一，那家伙看人还是挺准的……
然而，在对付别人的时候居然寄望于对方的心慈手软，这本身就是很愚蠢的举动。
“我想的是把年级里其他人也卷进谣言当中。”比企谷再度开始述说，“一旦受害者的数量大幅增加，到时候即使一之濑什么都不做，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，校方也只能主动出面严禁任意谣言的扩散，那么连带着一之濑也能得救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确实行得通呢。”
椎名稍微思考了一会，认同这个方法很有可行性。
可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法子。
“只不过那样一来，那些无辜的学生也会被牵连。”椎名苦笑着说道，“还有一之濑同学可能会感到自责，她肯定不想有人用这种办法去帮助她，我想比企谷君也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吧？”
“是啊……”
即使是为了帮助一之濑，可比企谷并不想因此去伤害其他人……当然，某几个混蛋除外。
另外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。
“而且这个办法只能消除问题，并不能解决问题。”
“消除？解决？”
椎名小声念叨着这两个词，随后又问：“比企谷君，我能请教一下吗？这个问题指的是一之濑同学，还是坂柳同学呢？”
“……两边都有。”
这孩子果然很厉害啊。
比企谷不禁再次感概椎名的敏锐，恐怕她已经猜出那些谣言并不完全是假的，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相，要不然一之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装鸵鸟。
即便如此，她依旧选择相信朋友并伸出援手。
“这个姑且就放在一边吧，能说一下另一个办法是什么吗？”椎名开口询问。
“另一个就是直接对付坂柳。”比企谷淡淡地道，“还有就是……让一之濑认错挨打。”
如果从一开始一之濑就向同学们坦白了过去，哪怕只是私底下的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此被动。
要知道她可不是普通学生，而是班级的领导者，更是掌管班里的财政。
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主动爆出自己的黑历史……不过事到如今，主动坦白就是最优解了。
“是要劝说一之濑同学勇敢面对过去吗？确实是很棒的主意呢。”
椎名是一个不喜欢争端的学生，在她看来能和平解决再好不过。
只不过，她也不反对给罪魁祸首一点教训就是了。
“可要是对付坂柳同学的话，我想应该会很困难吧……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？”
“……不，你说反了。”
比企谷犹豫了好一会，接着满脸无奈地道：“对付坂柳反而是最容易的，可一之濑那边……呃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。”
“咦？”椎名歪着脑袋，有些听不明白，“我倒是觉得一之濑同学肯定会听你的，她现在只是需要有人给她一点勇气。”
“不是，不是这个问题。”
“那是……啊，我明白了。”
椎名忽然反应过来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比企谷。
“其实真正需要勇气的，是比企谷君，没错吧？”
“……唉唉唉唉唉。”
被一语道破心事，比企谷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他像是自暴自弃似的说道：“对，没错，我就是不知道我凭什么去劝一之濑啊？哪怕我可以像个自大的混蛋那样去说教，可我又不是她的谁，我本来就没有这个资格，而她也不一定会听我的，到头来只不过是我自我意识过剩而已！”
虽然说的有些乱，但大概意思应该还是能理解的吧。
“比企谷君……”
不知为何，椎名望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，好像在看什么可怜的东西一样。
“就算你说什么自我意识过剩，可你刚才的那些话，本身就属于自我意识过剩吧？”
“唔？！”
这下暴击可真够厉害的……八幡的生命值瞬间就见底了！“真是的，请振作起来啊。”
见比企谷犹如被打中的拳击手那样摇摇欲坠，椎名无奈地笑了笑：“这样好了，比企谷君负责给一之濑同学勇气，而我就负责给比企谷君勇气吧。”
“……心领了。”
“不行哦，不能拒绝。”
椎名果断拒绝了比企谷的拒绝，随后她突然伸出手，轻轻放在了比企谷的手背上。
“其实一开始，我也是很苦恼要不要拜托比企谷君，生怕会给你添麻烦……可头来我还是开口了，因为我是个厚脸皮的坏孩子嘛。”
说着，她还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。
……这孩子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？
就在比企谷被搞得心烦意乱时，只听椎名继续说道：“所以啊，比企谷君偶尔也厚脸皮一下吧？万一真的被一之濑同学当成多管闲事，那也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事情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更何况你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。”
“是啊……而且这还是你的委托，我也硬着头皮只能上了。”
“不对，重点不是这个吧？”
椎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，感觉搞了半天又绕回去了。
不过……绕回去的话或许也好。
“总之，这次请你狠下心来，如果有必要的话，骂一骂一之濑同学也可以。”
“骂啊……”
比企谷不是没有骂过人，不如说他相当擅长这个。
然而，一之濑的情况却是无论怎么骂或者嘲讽，估计都不会还嘴，真正做到了‘打不还手，骂不还口’。
她要是像坂柳或者龙园那样嘴硬，又或者被攻击了就立刻反击，那比企谷反而不会去管。
可她现在这样……只会让人感到心疼。
想着想着，比企谷感觉自己还真是一个恶心的家伙，总喜欢擅自去同情别人。
这是相当傲慢的行为，傲慢到令人作呕。
“比企谷君，你以前说过你有个妹妹对吧？”
“嗯，叫小町。”
“那小町做错事的时候，你有没有骂过她呢？”
“不……基本上是我做错事。”
即使是本人说的，可比企谷自己也是有点无语了。
话说回来，虽然是千叶的兄妹，但争吵还是难以避免的，只不过最后往往以他的道歉告终。
当然，小町也不是圣人，肯定也有着做错的时候。
然后就是比企谷主动帮忙背锅……糟糕，是不是太宠她了？
“或许是因为比企谷君是哥哥的关系，有时候我觉得你实在太过包容了。”椎名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，“就好像坂柳同学，要不是她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，你是打算不了了之的吧？”
“呃……也许。”
实际上还真是这样，坂柳在林间学校就开始散布谣言了。
本来比企谷是想着她要是肯见好就收，这件事也就算了，可惜那家伙根本不听。
……不是，可惜个什么啊！
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个那个坏白毛！
“由于坂柳同学做得太过分，因此你打算对她进行惩戒，那么一之濑同学也不能例外吧？太过偏心只会害了她哦。”
“呃，要不你去和她说？”
“正因为我做不到，所以我才来找比企谷君商量的吧？”
“可我也——”
“比企谷君一定行的！”
椎名似乎认定只要比企谷出马，那一之濑就一定会听从，问题也一定能给解决。
讨厌，这种信心是从哪里来的？
万一真的被一之濑拒绝……算了，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反悔了。
毕竟比企谷已经接下委托了啊。
……
谣言的风波依旧没有停止，看来坂柳是没有住手的打算。
然而渐渐的，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。
这天早上，比企谷刚来到玄关的鞋柜处，就发现周围有些不太对劲。
好像有很多人在盯着他看……这帮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？
原本比企谷也懒得理会，可没想到刚换好鞋，突然跑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喂，比取古！”
只见山内拿着手机，大声喊道：“这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啊！你能不能给大家解释一下啊？”
“……说人话。”
“啧，你少在那儿装傻！”山内嚷嚷着指向手机屏幕，“论坛上面是有人爆料，说你用不正当的手段收集了大量点数，你有什么话想说吗！”
这番话顿时引来了不小的骚动，许多不怎么逛论坛的学生也是往这边看了过来。
“……拿来。”
比企谷不耐烦地抢过山内手中的手机，瞄了一眼后又丢了回去。
“所以呢，那又怎么了？”
“什么怎么了……你倒是给个解释啊！”山内有些傻眼地道。
“解释？”比企谷没好气地望着他，“对啊，我就是在问为什么要给你解释？”
“不是，呃，咦？”
一时间，山内被问得哑口无言，找不到反驳的话。
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帮腔：“可上次一之濑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，她那时候就是找学校澄清了事实吧！”
“呵呵呵，说的没错。”
不知何时龙园也冒了出来，他像是不嫌事大似的靠近比企谷，跟着一起拱火：“腐目，既然现在有人怀疑你，那你也证明一下嘛，反正只要学一之濑的那种做法，很快就能还你清白了，而且我们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呢。”
对此比企谷只是白了他一眼。
“关我屁事，你们想怀疑就怀疑好了。”
“你是说不打算给大家一个真相？”
“废话，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们的想法？”
“哈哈，不愧是你。”龙园大笑起来，“脸皮有够厚的，某人真该和你学学呢。”
比企谷不觉得自己脸皮厚，这本来就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见这家伙一直在那里幸灾乐祸，他忍不住奚落道：“你也别高兴的太早，论坛上也有你的名字。”
“哦，是吗。”
龙园闻言也打开手机看了看，随后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。
“上面写我殴打同班同学呢……呵呵，真是过分的谣言啊。”
“确实啊，毕竟你只有被绫小路打的份，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打别人呢。”
面对比企谷的阴阳怪气，龙园并没有回应，只是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，接着像是感到无趣似的离开了玄关。
不过在走之前，他却是靠近比企谷的耳边，悄悄留下了一句话。
“喂，腐目，你可是欠我一次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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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想应该用哪种办法。”
“原来是……欸？”
椎名先是一愣，随即喜笑颜开：“不愧是比企谷君，我就知道你有办法，找你真是找对人了。”
一边说着，她还一脸高兴地握住比企谷的双手……好软。
“你说的太夸张了……”
比企谷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，接着说道：“总之，目前我想到了两个办法，可无论哪个都……不太理想，所以我现在很犹豫到底该怎么做。”
“那样的话，要不要和我商量商量呢？”椎名兴致勃勃地提议，“另外如果不嫌弃，能让我也加入进来吗？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帮助一之濑同学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哦。”
椎名微笑着打断了比企谷的话，并且再次重申自己的决心。
“刚才我也说过了。”她握紧了小拳头，坚定地道，“为了保护朋友，我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！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比企谷盯着她良久，然后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。
“首先是第一个，那就是净化这个能够传播谣言的环境。”
“净化……吗？”
突然间，椎名感觉有一丝不对劲，不解地问：“具体要怎么做呢？难道是让学生会介入吗？”
“不，我打算直接逼迫校方出面。”
“……逼迫？”
“没错。”比企谷点了点头，“无论谣言是否属实，可利用这种手段去损毁他人的名誉，校方肯定是不会认可的，只不过眼下受害的就只有一之濑一个人，而她又没有向老师报告这件事，所以学校方面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本来学生会是更加稳妥，可南云已经和坂柳已经达成合作，因此那条路行不通。
那样一来，让学校出面就是唯一能够阻止谣言扩散的办法了。
当然，只要一之濑本人不出面提出申诉，上面的那些家伙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脱。
这种事比企谷早在中学的时候就领教过了……说到底，不管是总武还是高育，亦或者绝大多数的管理者，这些人的嘴脸都没什么两样。
除非事情闹大了，否曠则他们就会一直装瞎子。
会叫的孩子有奶吃——这可是全世界通用的道理。
一之濑就是太老实了……唉。
“所以，比企谷君是想要说服一之濑同学，让她向学校提出申告吗？”
“不，我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到这点。”
比企谷摇头否定了椎名的猜想。
毕竟坂柳之所以会如此肆无忌惮，就是确认不管她做什么，一之濑都会继续保持沉默。
有一说一，那家伙看人还是挺准的……
然而，在对付别人的时候居然寄望于对方的心慈手软，这本身就是很愚蠢的举动。
“我想的是把年级里其他人也卷进谣言当中。”比企谷再度开始述说，“一旦受害者的数量大幅增加，到时候即使一之濑什么都不做，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，校方也只能主动出面严禁任意谣言的扩散，那么连带着一之濑也能得救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确实行得通呢。”
椎名稍微思考了一会，认同这个方法很有可行性。
可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法子。
“只不过那样一来，那些无辜的学生也会被牵连。”椎名苦笑着说道，“还有一之濑同学可能会感到自责，她肯定不想有人用这种办法去帮助她，我想比企谷君也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吧？”
“是啊……”
即使是为了帮助一之濑，可比企谷并不想因此去伤害其他人……当然，某几个混蛋除外。
另外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。
“而且这个办法只能消除问题，并不能解决问题。”
“消除？解决？”
椎名小声念叨着这两个词，随后又问：“比企谷君，我能请教一下吗？这个问题指的是一之濑同学，还是坂柳同学呢？”
“……两边都有。”
这孩子果然很厉害啊。
比企谷不禁再次感概椎名的敏锐，恐怕她已经猜出那些谣言并不完全是假的，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相，要不然一之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装鸵鸟。
即便如此，她依旧选择相信朋友并伸出援手。
“这个姑且就放在一边吧，能说一下另一个办法是什么吗？”椎名开口询问。
“另一个就是直接对付坂柳。”比企谷淡淡地道，“还有就是……让一之濑认错挨打。”
如果从一开始一之濑就向同学们坦白了过去，哪怕只是私底下的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此被动。
要知道她可不是普通学生，而是班级的领导者，更是掌管班里的财政。
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主动爆出自己的黑历史……不过事到如今，主动坦白就是最优解了。
“是要劝说一之濑同学勇敢面对过去吗？确实是很棒的主意呢。”
椎名是一个不喜欢争端的学生，在她看来能和平解决再好不过。
只不过，她也不反对给罪魁祸首一点教训就是了。
“可要是对付坂柳同学的话，我想应该会很困难吧……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？”
“……不，你说反了。”
比企谷犹豫了好一会，接着满脸无奈地道：“对付坂柳反而是最容易的，可一之濑那边……呃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。”
“咦？”椎名歪着脑袋，有些听不明白，“我倒是觉得一之濑同学肯定会听你的，她现在只是需要有人给她一点勇气。”
“不是，不是这个问题。”
“那是……啊，我明白了。”
椎名忽然反应过来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比企谷。
“其实真正需要勇气的，是比企谷君，没错吧？”
“……唉唉唉唉唉。”
被一语道破心事，比企谷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他像是自暴自弃似的说道：“对，没错，我就是不知道我凭什么去劝一之濑啊？哪怕我可以像个自大的混蛋那样去说教，可我又不是她的谁，我本来就没有这个资格，而她也不一定会听我的，到头来只不过是我自我意识过剩而已！”
虽然说的有些乱，但大概意思应该还是能理解的吧。
“比企谷君……”
不知为何，椎名望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，好像在看什么可怜的东西一样。
“就算你说什么自我意识过剩，可你刚才的那些话，本身就属于自我意识过剩吧？”
“唔？！”
这下暴击可真够厉害的……八幡的生命值瞬间就见底了！“真是的，请振作起来啊。”
见比企谷犹如被打中的拳击手那样摇摇欲坠，椎名无奈地笑了笑：“这样好了，比企谷君负责给一之濑同学勇气，而我就负责给比企谷君勇气吧。”
“……心领了。”
“不行哦，不能拒绝。”
椎名果断拒绝了比企谷的拒绝，随后她突然伸出手，轻轻放在了比企谷的手背上。
“其实一开始，我也是很苦恼要不要拜托比企谷君，生怕会给你添麻烦……可头来我还是开口了，因为我是个厚脸皮的坏孩子嘛。”
说着，她还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。
……这孩子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？
就在比企谷被搞得心烦意乱时，只听椎名继续说道：“所以啊，比企谷君偶尔也厚脸皮一下吧？万一真的被一之濑同学当成多管闲事，那也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事情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更何况你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。”
“是啊……而且这还是你的委托，我也硬着头皮只能上了。”
“不对，重点不是这个吧？”
椎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，感觉搞了半天又绕回去了。
不过……绕回去的话或许也好。
“总之，这次请你狠下心来，如果有必要的话，骂一骂一之濑同学也可以。”
“骂啊……”
比企谷不是没有骂过人，不如说他相当擅长这个。
然而，一之濑的情况却是无论怎么骂或者嘲讽，估计都不会还嘴，真正做到了‘打不还手，骂不还口’。
她要是像坂柳或者龙园那样嘴硬，又或者被攻击了就立刻反击，那比企谷反而不会去管。
可她现在这样……只会让人感到心疼。
想着想着，比企谷感觉自己还真是一个恶心的家伙，总喜欢擅自去同情别人。
这是相当傲慢的行为，傲慢到令人作呕。
“比企谷君，你以前说过你有个妹妹对吧？”
“嗯，叫小町。”
“那小町做错事的时候，你有没有骂过她呢？”
“不……基本上是我做错事。”
即使是本人说的，可比企谷自己也是有点无语了。
话说回来，虽然是千叶的兄妹，但争吵还是难以避免的，只不过最后往往以他的道歉告终。
当然，小町也不是圣人，肯定也有着做错的时候。
然后就是比企谷主动帮忙背锅……糟糕，是不是太宠她了？
“或许是因为比企谷君是哥哥的关系，有时候我觉得你实在太过包容了。”椎名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，“就好像坂柳同学，要不是她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，你是打算不了了之的吧？”
“呃……也许。”
实际上还真是这样，坂柳在林间学校就开始散布谣言了。
本来比企谷是想着她要是肯见好就收，这件事也就算了，可惜那家伙根本不听。
……不是，可惜个什么啊！
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个那个坏白毛！
“由于坂柳同学做得太过分，因此你打算对她进行惩戒，那么一之濑同学也不能例外吧？太过偏心只会害了她哦。”
“呃，要不你去和她说？”
“正因为我做不到，所以我才来找比企谷君商量的吧？”
“可我也——”
“比企谷君一定行的！”
椎名似乎认定只要比企谷出马，那一之濑就一定会听从，问题也一定能给解决。
讨厌，这种信心是从哪里来的？
万一真的被一之濑拒绝……算了，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反悔了。
毕竟比企谷已经接下委托了啊。
……
谣言的风波依旧没有停止，看来坂柳是没有住手的打算。
然而渐渐的，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。
这天早上，比企谷刚来到玄关的鞋柜处，就发现周围有些不太对劲。
好像有很多人在盯着他看……这帮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？
原本比企谷也懒得理会，可没想到刚换好鞋，突然跑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喂，比取古！”
只见山内拿着手机，大声喊道：“这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啊！你能不能给大家解释一下啊？”
“……说人话。”
“啧，你少在那儿装傻！”山内嚷嚷着指向手机屏幕，“论坛上面是有人爆料，说你用不正当的手段收集了大量点数，你有什么话想说吗！”
这番话顿时引来了不小的骚动，许多不怎么逛论坛的学生也是往这边看了过来。
“……拿来。”
比企谷不耐烦地抢过山内手中的手机，瞄了一眼后又丢了回去。
“所以呢，那又怎么了？”
“什么怎么了……你倒是给个解释啊！”山内有些傻眼地道。
“解释？”比企谷没好气地望着他，“对啊，我就是在问为什么要给你解释？”
“不是，呃，咦？”
一时间，山内被问得哑口无言，找不到反驳的话。
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帮腔：“可上次一之濑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，她那时候就是找学校澄清了事实吧！”
“呵呵呵，说的没错。”
不知何时龙园也冒了出来，他像是不嫌事大似的靠近比企谷，跟着一起拱火：“腐目，既然现在有人怀疑你，那你也证明一下嘛，反正只要学一之濑的那种做法，很快就能还你清白了，而且我们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呢。”
对此比企谷只是白了他一眼。
“关我屁事，你们想怀疑就怀疑好了。”
“你是说不打算给大家一个真相？”
“废话，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们的想法？”
“哈哈，不愧是你。”龙园大笑起来，“脸皮有够厚的，某人真该和你学学呢。”
比企谷不觉得自己脸皮厚，这本来就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见这家伙一直在那里幸灾乐祸，他忍不住奚落道：“你也别高兴的太早，论坛上也有你的名字。”
“哦，是吗。”
龙园闻言也打开手机看了看，随后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。
“上面写我殴打同班同学呢……呵呵，真是过分的谣言啊。”
“确实啊，毕竟你只有被绫小路打的份，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打别人呢。”
面对比企谷的阴阳怪气，龙园并没有回应，只是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，接着像是感到无趣似的离开了玄关。
不过在走之前，他却是靠近比企谷的耳边，悄悄留下了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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